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让邢夫人和王夫人带着众人都下去,待房里只剩几个心腹嬷嬷时才说:“你婆母当年生惜春难产,你公公又突然说要出家修道,把一众亲人事务都抛下,谁劝也不行。珍哥儿母亲刚去了,父亲又说出家从此不管他,他跪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求,你公公那个狠心的,儿子哭得如此可怜,女儿也还在襁褓之中,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从此珍哥儿也冷了心,不管他父亲了,也从来不去观里看他。”老太太把尤清之牵到炕边坐下,“我看你是个好孩子,我也不敢指望你能让他们父子和好,只常带着珍哥儿去看看他父亲。”
尤清之低下头:“我们爷怎么会听我的。”
老太太拍拍尤清之的手:“你放心,自有我去开口。往常我无论是何理由叫他也是不去的,如今你刚进门,公公在世,哪有不拜见的道理。”
尤清之低头应了。
老太太遂叫人摆饭,闲谈几句,便携着尤清之穿过一个东西穿堂,便是贾母的后院了。
进入后房门,已有多人在此伺候,见贾母来了,方安设桌椅。
一时邢夫人王夫人领着众姐妹进来。贾母正面榻上坐着,两边四张空椅,见两位婶子都不上座,尤清之一时也只站着,不敢妄动。
贾母笑指着左手边第一张椅子道:“今儿你只管坐这。”
尤清之忙推辞:“两位婶子在呢,我虽不大懂礼,也知道坐这不恭敬的。”
王夫人拉着尤清之坐下:“老太太吩咐的,你敢不从不成。”
贾母笑道:“你婶子不在这里用饭,今日是你的好日子,原应如此坐的。”尤清之听到这方才坐下。
此时宝玉惜春都有乳母带出去用饭了,李纨也去照顾贾兰,贾母便让其余三春坐了。三姐妹告了座方上来。元春便坐右手第一,迎春坐左第二,探春坐右第二。旁边丫鬟执着拂尘、漱盂、巾帕。又有邢夫人、王夫人立于案旁布让。
尤清之深觉这深宅大院里,看似处处都是规矩,又处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