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仰躺在床上,脑袋木呆呆地疼。
她想着自己可能快要死了。
她说不清,这样的日子,是死了好还是活着好。
白天埋头做活,晚上便被王秀才的娘亲自盯着泡枣。
这样没日没夜的磋磨,让她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
她活着就像是一个物件。
现在病了,才有一点时间想想,会不会死了才是一种福气。
徐玉躺在稻壳枕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帐子顶。
就在她快要睡去时。
门吱呀的开了。
“大夫,我儿媳妇就在里面。”
王秀才的娘,领着人进了卧房。
徐玉双眼被门外照进的光刺了一下,她眨了一下眼睛。
手腕上搭了一只带着薄茧的手。
闻到一阵药材的味道。
下颌两缕胡须的中年大夫,相貌堂堂,紧紧皱眉。
床上躺着的病人,看着面相不过双十,身体竟衰败成这副模样。
再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尖酸老妇。
这中年大夫哪还有不明白的。
他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
不意间,视线却和躺在床上的徐玉对上。
那双眼睛里,没有一点活人的光。
医者仁心,大夫心一软,安慰道:“没事的。”
说完,他便去开药方。
他却不知,这简单三个字,撞进徐玉的心里,激出了多大的浪花。
大概是因为大夫妙手。
又或者徐玉突然心里有了点期盼。
她的病有了些好转。
在大夫第三次来时,她大着胆子去看。
大夫第四次上门,王秀才的二子哭闹,徐玉的婆婆去哄,徐玉得了大夫偷偷塞的一包龙须糖。
这包糖,她偷偷藏在灶间的瓦上,吃了很久。
也是这包糖,支撑着她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每次觉得日子太苦,就掐一点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