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着浓重消毒水味的房间里,白迦南紧闭着双眼,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几乎要和纯白的床单融为一体。
安静的空间里,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显得尤为突兀。每一声,都显示着患者的生命还未结束。
白迦南缓缓睁开眼,看见顾之的瞬间眼神一顿,艰难的抬手扯开氧气罩,丢在一旁,胸口因呼吸困难而急促的上下起伏。幽深的眸底带着复杂的情绪,他嘴角勾起,声音很轻,呼吸喘得厉害,“就算你再来无数次……我也不会告诉你……你儿子的……下落,你死心吧!”
顾之看着白迦南的眼神变得恍惚,沉默了许久,她说,“我知道的,那孩子没有活下来。”
“……”白迦南眼底闪过抹稍纵即逝的愕然,死死的盯着顾之,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点试探或猜测的意思来,可是都没有。
她是真的这样认为。
顾之深吸了口气,手用力的握了握,心突然变得沉重,像被千斤重的石头压着,连呼吸都觉得艰难。好半晌,她再次深吸了口气,眼底泛着微弱的水光,喉咙哽咽的说,“虽然我也希望……自己的直觉是错的,可我和那个孩子之间就是有这么一个感应,他没能活下来。”
从傅宴书告诉她,孩子可能活着的那一秒开始,她就一直有这样的一个感觉。或许孩子曾经是活下来了,但后来却没有长大。
很荒诞的直觉,甚至没有证据去证明她的想法,她却深信不疑这是真的。
“仅凭直觉?”白迦南像觉得可笑,又像无法置信。
顾之把视线重新落回白迦南脸上,表情透着浓重的悲伤,“就像当初,我觉得你不是顾深一样。”
白迦南身形微顿,眸光冷冽的看向顾之,努力的撑着想要坐起来,但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摔在床上。
顾之下意识的伸手去扶,被白迦南狠狠的甩开。
手背上的针口因外力因素,血顺着输液管回流,透明的输液袋从底部渐渐往上晕染开抹诡异的红。
他冷冷的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