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您别担心，奶奶心里有数呢。”
老梁王妃手拄着拐杖，手指着老梁王的灵位，厉声道，“这杖，我为你爹爹而打，他死在乌金人手上，你身为人子，不想着怎样为他报仇，反而颓丧消沉这么多年，你说，你对得起你爹爹吗？”
梁王低垂着头，沉声道，“儿，知错！”
祠堂里的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母子俩。
司珍娘已经哭成了个泪人，行芳嬷嬷不停地拿袖子擦泪。
黎辰辰也忍不住按了按眼角。
老梁王妃握着拐杖，毫不留情地又打了杖。
“这杖，是为子皓打的！他从小就敬佩你敢作敢为，顶天立地，因此，他尽管年纪那么小，依旧义无反顾地跟着你上了战场，死在了乌金人的铁骑之下，连个全尸都没有！你说，你对得起他的崇拜敬仰吗？”
梁王的头垂得更低了些。
声音更沉了。
“儿，知错！”
老梁王妃再次举起拐杖，对着他的脊背又打了杖。
这杖打得极其用力，明显听见梁王闷哼了声。
老梁王妃指着梁王，正言厉色地训斥他。
“这杖，是为梁王军所有的死去和活着的将士而打，为了要给你鸣冤而被皇上下狱的汪将军而打的！你身为梁王军，没有照顾好自己的部下，任已死的将士们家人无人照顾，活着的将士们散0落，你对得起他们的忠心与追随吗？”
梁王咬着牙，声音又低了分。
“儿，知错！”
这几杖花费了老梁王妃几乎所有的力气，她佝偻着背拄着拐杖，胸口急剧起伏，黎辰辰连忙扶住了她。
司珍娘哭着扑了上去抓住了拐杖，跪在老梁王妃面前，声泪俱下道，“阿娘，王爷心里也苦，王爷他也不想的！您不要再打了，好不好？”
滴泪从老梁王妃的眼角滑落。
“他心里苦？他心里苦就可以抛下你，抛下梁王府，抛下梁王军不管不顾吗？”
她举起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