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的时候,许静安余光扫到那两道熟悉的身影。
他俩并肩站在医院大门口,女人温柔地拍着男人肩膀。
这一幕,对她来说终究刺眼。
她低头钻进车里,轻轻阖上眼睛,掩去眼底的一片潮汐,等她侧头看向窗外,女人浅浅笑着,上了黑色库里南的副驾驶位。
那个位置,似一座高山,她做了郁辞五年的妻子,连那辆车都没碰到过,可对有些人而言,只需轻轻一个抬脚。
……
许静安夜宿在南知晚家里,两人挤在一张床上。
南知晚的头轻轻拱在她怀里,她沉默着。
许静安手指摸过去,摸到她一脸的泪水。
“别哭了,等过几个月,你会庆幸,离开这人是你的幸运,他不是良配,不是你的靖哥哥。”
“嗯,知道!我就是哭我逝去的青春。”
“崔莺莺爱上了张生,两人私订终身,张生赴京赶考,高中后回来娶莺莺,两人洞房花烛,这是舞台上的故事。
现实里,张生娶了当朝大员的千金,崔莺莺流落去挖野菜。”
许静安紧紧搂住南知晚,温热的液体流进她自己的臂弯。
“呵!你说你,明明唱大青衣的料,却窝在充满铜臭味的时光集团里,做个小小助理。”
“也没什么不好,没人骚扰,不用担惊受怕,只是……”平静的生活就要打破了,既然有人找过来,就不会再有平静的日子。
那场车祸,是挑衅?是警告?是搞心态?还是……
她静静等着他们再出现,他们却悄无声息了。
“你那个妈也真是的,自己不爱唱戏,还不让你唱。”
许静安眼神冷了几分:“唱戏能赚几个钱?哪有卖进豪门轻松啊!”
“真心疼你,外婆要是还在就好了。”
许静安抽了两下鼻子,再说话就有点鼻塞。
南知晚也摸了摸她的脸,抬头一瞬不瞬看着她。
“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