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腹部在恶化的那道刀伤呢?其他的伤要不了他的命,这道伤能要了他的命?”
林得意麻药劲儿没过,在床上昏睡着。
要不怎么说大夫难当呢?这都冲着他来了是吧?
“你说话啊,”郑佐逼问严大夫。
郑佐忙就从坐椅上站了起来,抻头看一眼护卫手里的铜盆,血水里泡着,严大夫从林得意腹部伤口里剜出来的烂肉呢。
听见郑佐这么问,严大夫脑袋就大了,他这会儿担心林得意会死呢,还什么时候能好?
谢大小姐:“我听说四少爷身上的伤有十几处?”
护卫耷拉着脑袋,小声说:“严先生说,这在外伤里算不上稀奇。”
郑佐看看林得意,被子盖着,他也看不见林得意腹部的伤口,郑六公子便小声问严大夫:“怎么样?他的伤什么时候能好?”
六姐夫说:“四少爷说他的事,不怪严先生。”
六姐夫两只手环起来,冲谢大小姐和郑佐比划了一个蘸料碗大小的圆圈,小声说:“伤口如今已经有这般大了,碗口一般,要是再清创一回,怕是就能看见底下的肠子了。”
郑佐没晕血这个毛病,杀人郑六公子都不带怕的,但这一下子,他是一点都扛不住,往后退一步,他就跌坐回了坐椅上。
“帮忙吧,”六姐夫拍拍小伙计的肩膀。
当即,这二位也没有心思再商量事情了,“伤口怎么会溃烂的呢?”郑佐一下子就站起身问来报信的护卫。
谢大小姐说:“就算我祖父从江南派了大夫过来,那些大夫的医术也未必就比严大夫的好。”
这个时候,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啊。
郑佐也不说话,先就往内间走,谢大小姐跟在他身后。
谢大小姐和郑佐都是半晌无言,这下子不用逼大夫说实话了,林得意的这伤处有性命之忧。
严大夫知道这位郑六公子不好惹,杀人跟砍瓜切菜似的,自己跟这位硬顶,搞不好他得比林四少爷更早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