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缨、南葵和姜吟三人,已经打包好行李,准备跟着冯蕴去信州,明儿一起出发回安渡。因为议馆的守卫全是温行溯的下属,冯蕴便没有再安排人手来守铺子,直接递上几个装五铢钱的大红封,请他们帮着照看。几十步的距离,很是便利。看守的校尉拿到红包,笑得合不拢嘴。清点好铺子,冯蕴带着几个美姬回城。刚到府门,便见敖七打马而来,俊秀的脸上全是肃冷之色。“舅母。”一声呼喊传来,敖七翻身下马。冯蕴披着厚厚的氅子,站在屋檐下,回头望他,心里不由一紧。“怎么这时过来可有急事”敖七朝她行礼,看了看左右,低低道:“陛下驾崩了。”声音不大,砸在冯蕴的心上,却似重锤。兴和小皇帝她没有见过,当然不是因为情分或是为李桑若掬一把同情的泪,而是此事对她来说,太过意外……这位小皇帝上辈子并非短命之人。冯蕴在齐宫故去的时候,他还在中京活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驾崩了呢重大事件的改变,令冯蕴不安。“消息可准确”敖七道:“错不了。阿舅一行刚到安渡郡就得到了消息。据说太后当场昏死过去,使臣齐齐伏地,哀声痛哭,一律缟素回京……”两个人相对无言。近来发生的变故,一桩接一桩,敲击人心。冯蕴沉默了许久,“走吧,进去吃口热茶,慢慢说。”地上全是积雪,站在门口说话很是不便。不料敖七拱手谢过,却是拒绝了。“营里还有事。我过来是给舅母知会一声,明日启程,我同你一起回安渡。”冯蕴对北雍军的兵调安排,并不全然了解。敖七这么说,必然是裴獗早就安排好的。她点头道:“行。我们码头见。”“码头见。”敖七调转马头,很快消失在风雪中。冯蕴半眯着眼站了片刻,提起裙摆往里走。“人各有命,先过好年吧。”次日晨起,冯蕴辞别温行溯,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出发。去码头的时候,看到敖七等在路口,在他的背后,是运兵的战船,一艘接一艘,仿佛与江水连成一片。冯蕴望一眼,玩笑道:“都回安渡过年吗”敖七沉着脸,难得的严肃。“赤甲军调派去安渡大营。”这是裴獗的战略安排,冯蕴不多问什么,笑了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