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蜷缩着,眼睛在短暂的失眠后,双手虚弱地抬起来,似乎想去捂脸,又因为疼痛,不敢触摸,整个人挣扎得像一只垂死的困兽,一直到被子松开,露出不着寸缕的身子。小桃红在旁嘤嘤哭啼,左仲冲进去的速度很快,她没有受伤,但来不及穿衣裳,匆匆裹了一件外衫,这会子蜷缩在地上,又冷又怕,眼泪长流。场面丑陋不堪。左仲看着这样的场景,有些想笑,又有些担忧。这把火烧得及时。将宋寿安的遮羞布扯了下来,即使事后缇骑司要追究,丢人现眼的也只会是他们。可是冯蕴不在流风苑,又在哪里平阳在万宁郡西北,裴獗领着侍卫四人,一路风雨兼程,到达平阳城已是深夜。夜里风急,城门上虎贲军的旆旗呼呼鼓动。天冷了,城垛上看不到守城的士兵,一眼望去只有漆黑的苍穹在寒风里,萧瑟一片。“开门!”纪佑骑马冲在前面,大力拍打,把值夜的守卫惊醒了,骂骂咧咧地披衣出门,呵着气从垛墙往外看。“哪个不怕死的狗东西半夜撞门……”纪佑退两步,抬头:“大将军驾到,速开城门。”大将军守卫睁大眼睛,从城墙看夜色下的轻骑,吓了一跳。他屁滚尿流地吩咐人打开城门,又赶紧派人去通知虎贲军领将施奎。“快,大将军突至平阳,让施将军速来迎接。”裴獗的脾气不说晋军上下全都知情,但施奎是很清楚的。三年前他在营里喝了大酒,跟几个部众赌骰子时大打出手,伤了一人,事后让裴獗得知,打了一顿板子,差点把脑袋丢了。施奎正裹在被窝里做美梦呢,冷不丁被拍门声惊醒,听到裴獗来了,一骨碌爬起来,后颈子都凉飕飕的。裴獗在正堂里等他。大晚上的,他眉眼清朗,坐得端直,风尘仆仆的磨砺让他面目更显英武,一双黑不见底的眼,好似天生带着刀剑,施奎看到他便有点紧张。“大将军亲临平阳,末将来迟,还望恕罪啊。”他上前抱拳,行礼一揖,心脏却活泛得差点要跳出来。大将来得这么早,显然不是接驾,更不会是来找他喝酒。麻烦大了。施奎心里门精,可裴獗不开口,就那样盯着他。“大将军,请用茶。”施奎亲自捧了茶水上前,躬着腰,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