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吃掉裴獗,再调转枪头杀向信州,一雪前耻。无须瞻前顾后,错失良机,平白给了裴獗喘气的机会。”在他们看来,新帝优柔寡断,为一个妇人黏黏糊糊,拖着不肯出兵,实在有失体统。于是又抱拳上前,朗声表忠。“末将愿领兵出征。”“末将也愿。”三十万对五万,这简直是唾手可得的功劳。拿下并州,拿下裴獗,那是要写入史书的赞誉,流芳千古的事,谁不抢着去谢丛光和寇善意气风发,萧呈压在心里的那股不安,越发扩大了。不怪他多疑。实在是这一切太过顺利了。如果裴獗真是那种贪功冒进的人,又怎会将北雍军带成一支狼师风呼呼吹着营房里的旌旗,又从门缝里灌进来,扬起了萧呈的衣袍。他沉吟片刻,蓦地起身,好像已经有了决定。“箭在弦上,那便试试对方的深浅吧。”入夜时分,伴着高亢的号角,齐军铁蹄从恒曲关滚滚而出……谢丛光和寇善各领一支,抄左右两翼,直奔并州城。冯蕴便是这时抵达并州城的。从鬼河一路过来,为避免撞上齐军,他们绕了不少路,又带着行李,紧赶慢赶才到,恰好赶在齐军攻城以前。北雍军正准备收起吊桥。“稍等!”冯蕴大声呐喊着,朝城墙上摆手。“我们是从信州来的,我们要入城。”城门上的守将看到一队人马,先是打手势让弓箭戒备,接着就看到了冯蕴,他从随身的行囊里举出一面旗子,让两个侍卫牵着展开,上面写着“裴”字。“是自己人。收箭!”那士兵从垛墙探头望了一眼,看到冯蕴,脸上露出惊喜。“快。快去通知大将军。冯十二娘到了。”等冯蕴一行过去,吊桥便收起来了。城门开了一侧,冯蕴朝守将施了个礼。“有劳了。”守将笑吟吟地回礼,“女郎客气。”冯十二娘送药的事情,覃大金来的时候就说过了。这药来得正是时候,营里将士都很感恩。得到消息,最先赶到的人是濮阳九。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这个“巧医”也是如此。营里的伤患大多都是外伤,缺的就是伤药,现在冯蕴在他的眼里,就跟活菩萨没有什么区别。“冯姬可算到了。”他脸上的笑意是冯蕴难得一见的真诚。人还没到,礼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