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淳于焰倚在窗边,面具的棱角衬得他如同一只刚刚修炼成人的千年老妖狐,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大半夜闯入他人房里,不是你的惯常手段吗”冯蕴想想也是。她坐起来,抱住被子看他。“那么敢问世子,深夜至此,有何贵干”淳于焰笑道:“不是你叫我来的”冯蕴嗤的回他一声冷笑。“世子想找莲姬就说,不要偷偷摸摸,愚蠢得如此清澈!玩手段是没用的,你要是对莲姬倾心,拿出真心来……”淳于焰看着被窝里的女子,忽觉有趣地一笑,把玩着手里的碎玉剑,低低问。“真心如何拿出来”他直起身,将剑柄那一头递给冯蕴。“你帮我挖出来看看”疯子。冯蕴懒得理会他,打个哈欠。“我知世子思念成疾,难解长夜寂寞。可像你这样大半夜闯入庄子里来,除了更让莲姬生畏,不会有半分作用……”淳于焰懒洋洋笑问:“你告诉我,如何有用”冯蕴抬眉,“想学啊”又用手指点了点地,“拜师是要跪下的。”淳于焰眼里带笑,可惜被黑暗掩藏,冯蕴看不见他那样异样的目光,只觉得这人声如清润,疯得可怕。“约我来,又不肯承认……这真不像你之所为。”说罢再次往前,几乎要走到冯蕴的榻前了。“冯十二,你当真肯低头吗你当面说一声是,我必会谅你苦衷。”那声音低低的,带点夜露的潮湿,就像情人的絮语。冯蕴听得一头雾水。“世子中的那个鹤语惊鸿,不会是癔想之毒吧”声音未落,窗外的竹帘发出扑的一声响,好像被风吹打过来,重重敲在了窗上,那扇原本洞开的窗户就那样合了起来。冯蕴眼睛微微一眯。“你说,是我叫你过来的”淳于焰:“不然你以为更深露重的,本世子为何要拖着抱病的残躯跑这一趟”抱病的残躯冯蕴是没有看出来,但狠毒的阴谋味却是嗅到了。“我如何找你的”“写信。”淳于焰从怀里掏出信来,微微一抖,丢在冯蕴面前。“自己看。倾心相许,又不肯承认,冯十二,你才是愚蠢得格外清澈……”“坏了。”冯蕴捡起信只瞥一眼,当即从榻上起来,将淳于焰推向那扇窗户。“你快走,我们被人算计了。”淳于焰眉梢微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