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神思游走,脑子里就会出现相处过的细节,那些暗夜里的疯狂纠缠,对他一寸一寸的感知,几乎瞬间麻到心头……冯蕴默默吸口气,稳住心神,淡淡道:“将军在长门庄里睡了三四夜,都是地板,恐有伤身子,今夜不如去次间里歇息我让小满备好软榻……”裴獗声音冷淡,“我身强体壮,不怕睡地板。”冯蕴眼风扫向那个挺拔精壮的身躯,无奈。她已经看不清裴獗的心思了。想要她,还是不想要两者都不像。但两人谈了这么久,仍没有谈拢,足以证明一件事。裴獗就算对她有点兴趣,但也没有大到足以让他放弃底线的地步……他冷静克制,不会轻易妥协。那她也不。冯蕴想来想去,不想了,由着他去。“天不早了,将军歇吧。”冯蕴福身行个礼,规规矩矩走向木榻,顺手将帘幔的金钩撤下。噗的一声,两人被一层布帘隔成两端。冯蕴躺上床,思潮起伏。在台城的萧呈当了新郎,冯莹也嫁了如意郎君……那边快快活活,这边冷冷清清。重生回来的事情,很多都发生了变数,但萧三和冯莹的爱情依旧坚贞,命运仍在冯蕴熟悉的轨道上。渣男贱女终于在一起,就是天意!她不该有情绪,不该受其牵制。不论是裴獗,还是萧呈,都不可以再左右她。冯蕴合眼,在心里默念了五十遍。“不求良人白头偕老,但求此生横行霸道。”—裴獗离开时天尚未亮。左仲去马厩里牵马出来,发现将军站在院里,看一串挂在屋檐下的风铃。那是用羽毛、树叶和松果做的,很是别致。裴獗看得太出神,没有发现左仲走近。左仲不得不出声提醒。“将军,出发了。”裴獗收回视线,嗯一声。“这是何人做的”左仲喊敖七过来相问。敖七一看,觉得舅舅的神色过分凝重了,有点摸不着头脑。“女郎做的,做了好几串呢。女郎还答应,回头也给我做一串。”裴獗看一眼他喜滋滋的脸。左仲也抬头看那串风铃在檐下摆动。“女郎心思真巧。”风铃发出脆响,裴獗却没有出声。左仲看他一眼,揣摩着:“等战事结束了,不如将军也搬到庄子里来住些日子,乡下田庄也很有乐趣。”裴獗眼神冷淡地走开,加快了脚步。耳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