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朦胧的月光视物,侍卫为她们开了一道口子,可人真的太多了,混乱之中,奶娘摔下了马。
侍卫有保护她们的职责,但奶娘没有,柳文茵做不到抛下她不管。
摔下马的奶娘腿一动就是钻心的疼,再想上马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事。
奶娘心里很害怕,但发现那些人完全没管她,目标只是柳文茵和郡主以后,大声喊道:“柳姑娘,你们先走!”
侍卫也向她保证,不管是生是死,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他们都会带着奶娘去追她和郡主。
柳文茵这才狠心离去。
她和念念才是目标,如果她们不走,这场混乱就没法平息下来。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怀里的孩子哭得嗓子都哑了,混乱也离她们越来越远。
柳文茵的心跳很快很快,如果侍卫和奶娘不能及时脱身,她一个人带着念念,该怎么办?
她可以不吃不喝一段时间,但念念每隔两个时辰就要喝奶。
柳文茵的心神被怀里的奶娃娃牵引,都忘了自己不擅长马术的事,赶路的速度越来越快,等离得足够远了,想要停下,却发现驾驭不了身下的马儿了。
用力拉着缰绳,还是没能放缓速度,如果柳文茵只是孤身一人,她不会这么害怕。
怀里的孩子,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肩上,她不能冒险,必须得保护好念念。
陈景亭在幽州长大,最擅长马术,一看柳文茵的状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左手持着缰绳,想去挥鞭子,这才想起他的右手已经废了。
用力一夹马腹,顾不上自卑,陈景亭喊道:“控缰!身体挺直!”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柳文茵差点摔下马去。
这种时候遇上陈景亭,她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
陈景亭马术好,而且还会驯马,发出一道指令,柳文茵骑着的马儿终于放慢了速度,但还是没有听令停下来。
趁着这个功夫,陈景亭追上了柳文茵,“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