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下去。
房中动静停住是在半个时辰后。
极轻一声微响,房门被悄悄推开,一抹身影鬼祟着溜进来,直奔床榻而去。
帐幔轻垂,隐隐约约得看不清其中情形,那人伸手去掀,背上却突然落下一刺,身子一阵僵硬,顿时便动弹不得。
下一瞬,宽大的喜帕自头顶飘落,眼前视线瞬间便被阻隔。
夜听澜回房时,时辰已经不早了。
定南王在府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才走,他知自己是被夜听澜摆了一道,但亲兵入京,此事已成定局,他就算是气死也只能用力憋着。
桌上饭菜被吃了大半,夜听澜睨了一眼,眸光微动,迈步朝榻边走去。
隔着轻纱帐幔,女子的身形若隐若现,瞧着倒温顺得有些过分。
先前在堂上牵她时,掌心那般细腻的温软又漫上来,夜听澜目光沉了沉,步伐在帐前停住。
“那日的事,是本王错了,本王不该与宸宸动手。”
虽然他对这团子的伤情尚抱有疑问,可动手之事总归是事实,他的确不该。
夜听澜抿唇,眼神重新描摹回那抹身影,“你可否原谅本王?”
这话出口,竟带了几分不易引人察觉的期许。
他清寒凛冽,气场一向逼人,别说道歉了,又何曾有过这般拘谨之态。
稀奇。
然,一帐之隔,里头的女子却正身端坐,罔若未闻。
良久都未曾等到回答,夜听澜虚握的指节一紧,心中忐忑更甚。
“不愿说话?”
薄唇一经牵动,那抹冷厉便顺势化开,他开口,眼底无声地蓄上几分温意。
“那此事便容后再说,让本王……先看看你。”
他已与她拜过天地,至礼成,只差最后一步。
魂牵梦萦之人就在眼前,他怕是一场妄想,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轻薄纱帐被撩起抹微弱的弧度,案上长烛颤了颤,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股陌生的脂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