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宋开国至今,皆厚待士大夫。
然则,如今官家欲盘剥士大夫之先河,强征吾等臣僚家财十分之一,岂非明君圣主所为乎?!”
王黼对赵官家的进言,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众臣唏嘘不已。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太重了。这也是他一向被赵官家宠溺得得意忘形的结果。
赵吉面露耐人寻味的笑,说道:
“朕欲让卿等捐出家财的十分之一,又不是入了朕的左藏库,而是要入国库、要用于赈灾、用于平叛各地的乱民造反、用于西面和北方的防的。
众爱卿皆知,我大宋开国至今,皆厚待士大夫。
此时,国家困难,难道诸位爱卿就不愿意为我大宋出些钱财粮帛吗?”
赵吉的这话,把也想开口附喝着少宰王黼的许多大臣的口,都给堵上了。
可是,王黼却感觉,自己方才说了那么重的话后,赵官家居然没有发怒,还是笑呵呵的,这就让他的心里更有底了。
他回头,看向群臣,他那小眼神,示意着其它的大臣们也一起跟他向官家进言,不要打他们这些士大夫的家财……
可是,太宰余深立即佯装咳嗽。
“咳咳咳……”年过‘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的余深,用手捂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他前仰后合,可是他的目光就是不与少宰王黼的目光相对。
尚书左丞张邦昌、尚书右丞李邦彦互视一眼后,也迅速地低头不语了,就是不接少宰王黼投来的期许目光。
其他的很多文臣,虽然心里是极其赞同少宰王黼对官家的进言,
可是,他们心里感觉自己平日里没有王黼受宠,王黼进言说了过头的话,赵官家能原谅他,
可是轮到自己也一起帮着王黼进谏诉责官家,那么赵官家怀恨在心可怎么办呢?
日后,官家找麻烦,自己可极容易被贬官的。
因此,在场的大多数文官们,还是保持着观望的心理,皆默默不语,偷偷地看着少宰王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