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法律,也逃脱不了应有的制裁。”周济人站起身子,道:“如果中洲方选择交涉,试图解救他,那么十年前的案子就可以重新追究责任。”
陆南槿灰暗的眼神微微动了动。
十年前的案子……还有追究的必要么?人已经死了。
事实上她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如果中洲方想要搭救秦夜,那么就等于间接承认自己参与了刺杀东洲要员的谋划。
可如果中洲不上当呢?
“如果那位神座选择放弃他……那么他就死定了。”
周济人道:“我并不是想干扰你的选择,只是想告诉你,这是一个迟早要死的人。”
沉默了很久。
陆南槿一只手按着那枚大茧,缓缓回头,她的眼神有些茫然,也有些困惑,一个一个掠过在场的人。
姐姐。
顾慎。
谷稚先生。
还有……自己的老师。
辛苦修行十年,支撑她走到现在的最大动力……就是仇恨。
她本以为,报仇的那一天,自己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可如今这一天来了……为什么和自己想象中不一样。
顾南风单手按着木剑剑柄,非常识趣地站在偏僻角落,他默默看着这一幕,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其实他是能够理解陆南槿此刻心情的人。
人往往痛苦的原因都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
最后陆南槿的目光落在老师身上。
不久前在老宅院的那番话,隔着一扇木门,两人彼此心照不宣。
“您……希望我怎么做?”
周济人眯起双眼,他短暂思考了一秒钟,从地上捡起了那把刀,来到自己的弟子面前,“如果是三十年前,我会杀了他,然后想尽办法从神座的手上逃生……断绝与裁决所的联系,也不再返回大都,直到有一天我拥有能从神座手中活下来的力量。”
“如果是现在,我不会出刀。”
他把刀柄倒悬,递给陆南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