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竟然多了一分笑意。只是这笑意,很快就被痛苦取代。“我以为你和我一样,都是被抓来的。”袁铭叹了口气道。“我最开始……是仆役,是得罪了……蒙山长老,本来……是要死的,后来……测出有灵根……才成了,成了披毛兽奴。”哈贡说道。“那你的女儿”袁铭担忧道。“不知道……我走的时候……她刚满月……已经过了七年,没见过了……”哈贡眼底悲伤涌动,已然噙满了泪水。“即是这样,你更该活下去,至少……再见她一面。”袁铭劝说道。哈贡连连摇头,说道:“不能……让她看到……”“我已经……要失去,神智了……杀了,杀了我……”哈贡近乎哀求的语气,让袁铭的心不由紧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情绪,爬上了心头,他不由得想到了那个人魈王。在他恢复神智的最后关头,同样是这样发出了哀求:“帮帮我……杀了我……”“如果……伱能走,替我……看看她。”哈贡再次开口。袁铭如鲠在喉,半天说不出话,可最终还是开口问道:“她在哪里”“青袄山苗花寨,最大的那棵木棉花树下。”这句话,哈贡说得无比顺畅,没有半点磕绊,那便是他的家。袁铭一字一句,向他复述了一遍,应承了下来。哈贡的眼里终于露出一点笑意,像是了却了最大的希望。“袁铭,谢谢你……送我一程吧。”哈贡说完,缓缓闭上了双眼。袁铭闻言,手里提着青鱼剑,从未感觉有如此沉重,几次提起又几次放下。他在脑海里想了又想,试图找到挽救哈贡的方法,却没有任何头绪。人魈化的进程是不可逆的,或者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是不可逆的,就如同披毛兽奴的命运枷锁,一旦套上,就几乎不可能改变。“呃……”正在这时,哈贡又一次发出痛苦的呻吟,他自腰身以下,所有毛发已经尽数变白。“快,动手……我要压制不住了……”哈贡艰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