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父皇有意栽培朱林,将其打造为未来的左辅右弼。
然而,
近段时间,朱标自觉所行诸多事宜,皆令父皇心生失望。
因此,
他不敢妄想此刻父皇还能对他有何额外关照,毕竟他身为储君,位居天下第二,君王要表露关怀,实属不易。
在他眼中,父皇这些日子里的关注点几乎全落在了朱林身上,尽管二人仅为名义上的亲子,但其种种作为,早已超越寻常皇家父子之情深矣。
未曾料想,
原来父皇的一片苦心,终究是为了磨砺自身。
朱标内心充满愧疚,懊悔自己的无能,懊悔自己的偏狭之心,尤其是对于曾经嫉妒过朱林的行为感到羞愧。
他立即起身,向着朱元璋恭谨地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
“储君,这是何故?”
朱元璋满面疑惑。
朱标眼圈泛红,声音微颤:“父皇,儿臣近期偶显小肚鸡肠,实在愧对此储君之位,理当承受父皇责罚!儿在家行事鲁莽,不慎跌落悬崖,延误了不少国事,让您劳累担忧了。”
“唉!”朱元璋轻叹一声,笑着将伤势未愈的朱标扶至一旁的座椅上,“你这个孩子,有时候真是过于憨直了。咱们父子之间,我为你这个长子操劳辛劳,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么?”
“但这一个多月以来,儿臣未能协助父皇妥善处理朝政,以致奏疏堆积如山,听说父皇夜以继日地批阅奏章,这让孩儿心中万分不安。”
朱标满脸愧色。
“哈哈!”朱元璋慢慢坐下,摆了摆手道:“你这个孩子哪,不过奏折的确堆积不少。以往咱俩因为奏折上的分歧争吵不休,如今你不在身边,朕却又有些应付不过来。倘若朕能再年轻几载,哪怕奏折再多些许,又能奈我何哉?”
“父皇!儿臣蒙羞,现今身子虽略有好转,然脑中仍旧昏沉,凡是一思及深处,便觉头痛欲裂,否则,儿臣定当前来相助父皇。”
朱标将头垂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