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顺声望去,只见夸娥石塔似的半截上身已经顶穿茅草房顶,高声怒吼着向他冲了过来:“兀那女子,放开他……”
伯琴大吃一惊,感动之中,却更担心屋顶下的众人,急忙挣扎着大声喊叫,可在红绫的紧紧缠绕下,他却发不出丝毫声响,只好无可奈何地暗自祈祷:“三哥别追,千万别追……”
原来,正在房中席地而坐的夸娥一见伯琴被劫,情急之下,起身追赶,却忘记身在房中,更忘记房屋最高处也不过仅仅到他的胸膛。
他骤然起立,只觉头顶一阵疼痛,耳中一声巨响,他的脑袋和肩膀已经硬生生顶穿木板和茅草造就的房顶。
疼痛和响声使他登时醒过神来,意识到他已损坏房顶,正想缩身后退,又见伯琴已被长发女子扯到一张数尺见方的红布上渐飞渐高,渐行渐远,哪还有半丝犹豫和顾虑?
他猛然伸出两条粗壮的胳膊,分开挡在身前的木板和茅草,甚至还有几根圆木檩条,迈开两条大长腿,好像听不到稀里哗啦的房屋倒塌声似的,冲着伯琴远去的方向,怒吼声声,斜刺里直冲过来:“站住,休走,臭婆娘……”
高大的木屋,在他猛烈地撞击下,好像一层薄冰覆盖的河面上突然闯进来一头巨熊似的,瞬间便被冲的七零八落,“稀里哗啦”,轰然倒塌下来。
更要命的是,他并没有顺着房门追击出来,而是向着伯琴所在的方向斜刺里直撞过去,很快便把房屋东南角的两堵木墙撞成一块块数尺见方的碎片,在屋顶倒塌的漫天尘土中,“噼里啪啦”,散落满地。
伯琴远在数十丈外的半空中,眼睁睁地看着夸娥拼命追赶却越追越远,眼睁睁地看着紧跟夸娥从断墙缝隙里窜出来大喊大叫拼命追赶的瑶儿,眼睁睁地看着房屋倏然垮塌激起一团团巨大的尘雾……
一时间,他百感交集,心如刀绞,却又无可奈何,情不自禁地痛苦闭眼,却听长发女子在他耳边轻声笑道:“公子,你这朋友虽然粗鲁莽撞脏话连篇,倒也蛮可爱的,还有那个小丫头,是你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