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听到白露打开房门的声音。
紧跟着响起白露的脚步声,推柴房门的声音。
白松突然紧张得浑身发抖,控制不住地哽咽了一声,还来不及说话,就听见院子里响起了白露杀猪似的哭嚎声:“哥,你快来啊!快来看看,爹,爹……”
他突然放声大哭:“哥,爹死了!你快起来啊!”
白松紧张地望了伍小勤一眼,伍小勤坐起来穿衣服,镇定地大声道:“相公,白露在哭什么?你快去看见爹怎么了!”
说着,冲白松挤了挤眼睛。
白松抿抿干燥的嘴唇,点点头,跳起来,趿拉着破布鞋拉开房门就往外跑。
“小露,爹怎么了?”白松这时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装作一无所知的问白露。
其实他演技不好,表面上强作镇定,其实眼神里露出来的是惊慌失措。
但白露年纪小,哪里能想到那么多?还以为他哥听说爹死了,是和他一样伤心过度呢。
白露抹了一把眼泪,一把拉住白松的手往灶屋走,哭道:“爹死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断气的,我刚才进来一看,已经没气了,身子都硬了!”
说着,捂着眼睛大哭。
白松搂着白露的肩膀,装作十分心疼的样子,略带讨好的道:“小露,别哭。爹病了这么久了,一点都动不了,迟早都有这一天的。乖,不哭,有哥在呢!”
白露见从不管事的白松居然主动说有他,那颗六神无主的心找到了依靠,稍稍安定了一些,哭得好些了。
俩人进了柴房,伍小勤也穿好衣服跑过来了。
白松匆匆望了一眼白大毛死不瞑目的样子,忙拉起薄被盖住他的脸,免得外人看见起疑。
白松怕白露害怕,紧紧地搂着他,低声安慰着他,态度前所未有的温柔体贴。
伍小勤假惺惺地抹了一把眼泪,嚎了两声,开始安排起后事:“白松,白露,爹去了,我们都难过。不要哭了,现在要紧的是赶快料理爹的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