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指尖握着金属的把手,小心翼翼地添着灯油:“会被听到的。”
“顾然,你许了什么愿?”
这是越清川难得正经叫她的名字。
顾然一顿:“是给旁人求的愿望。”
他微愣,低下头,对上顾然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再深棕色的瞳孔之中,摇曳着烛火的影。
直到听她说——
“说起来,主人来这慈安寺,一定别有深意吧?虽然主人向来嫌恶麻烦,但太子殿下已经找上了门,万事便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是如果主人可以做到更好的话,那就不要再嫌麻烦了,与其被动接受,为什么不试试以逸待劳。对主人而言,是很轻松的吧?”
“属下其实,也很怕不能护住您啊……”
她低声说着,手下意识按在腹部的伤口上:“端王爷说的不对,您从来不是无情无义之辈,属下只是一个小小的影卫,主人却愿意来接我。”
“况且,端王爷能让属下来保护您,也是在意您的,而人们总能对不重要的事物报以最大的宽容,主人若是因为这些,而逃避端王世子的身份,那就太可惜了。”
听着她用那细细软软的声音低语着,回荡在偌大的殿内,摇曳的烛火好像太亮了些,血液都似乎变得滚烫起来。
越清川落在顾然身上的视线深了几分。
诚然,他不喜麻烦,厌倦争斗,对这些无聊又简单的把戏看得透彻,过分孱弱的身体将他困于狭小的天地,就连满心壮志也不过闲散一生。
所以,哪怕是回击,都从未上心。
可现在……
越清川心中隐约猜到了什么:“那,你许的什么愿望,求的又是什么福?”
“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
烛火摇曳,她抬眼,眸色温柔。
除去她的声音后,便只余下他的心跳了。
伴随着简单的一句话,一切都好像在走向失控的边缘,不知是灯火太亮眼,还是她的眸色太温和,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