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心头一震，因为他看见丁野转过来的脸上双目赤红，已然是涕泪横流。
丁野想吃人的目光落在了齐深身后的男人身上，男人弯身蹲在了柳甜的身边，他一只颤抖的大手停在了柳甜肩膀匕首的上方，他几乎要找不回自己的声音，“柳......甜......柳甜！”
眼前的一幕莫名地和曾经柳甜奄奄一息地躺在产房手术台上的样子重合。
当时医生说她马上就不行了，让他尽快签下协议，否则就会一尸两命，与其这样，商人趋利避害的本能便告诉他，能保一个是一个，他一定会让他们的孩子健康长大。
医生回产房之前，他叫住医生，再一次询问她，柳甜真的没救了吗？
他还记得医生有些意外的神情看着他，没想到那么快就能做决定的人，还会再三和她确认。
她对他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说柳甜大出血，求生的意志也并不强烈，精神和体力全都跟不上了，声音里满是遗憾。
可是他从医生的言语和行为中确定，柳甜也并不一定完全没有生机，他心里笃定柳甜是坚强的，他知道她是个心气高傲的女生，她从来不服输，哪怕强撑着一口气，也一定会渡过那个难关，当下他做了个破釜沉舟的决定，他对医生说了三个字，“刺激她！”
虽然当时他对柳甜的情感十分复杂，复杂到他根本分辨不清，但是他并不可能对一条鲜活的生命置若罔闻。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柳甜。
他故作冷漠的站在产房里看着柳甜生产的全过程，没人知道他手脚发麻，汗水湿透了他后背的衬衫，都要透过西装渗出来。
他一度怀疑柳甜为什么要给他生孩子，一命换一命这种说法在现在的法治社会实在是太直观的刺激，他几乎要疯了。
生产结束的瞬间，他逃也似的离开了产房，他受不了自己内心的煎熬，乃至于日后对柳甜的态度更是忽冷忽热，他自己都无法把控，但是那会他并不承认。
是从什么时候，他非柳甜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