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恩指示跟在身后的锦衣卫跟随鲍贵的下属去接收仓库。
他自己则站起身,直接离开了茶摊。
直到李培恩和锦衣卫消失在远处,鲍贵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昨天在县衙发生的争夺祭祀田的纠纷,他亲临周家堡目睹了全过程。
因此,今天他一眼就辨认出了李培恩的真实身份。
他鲍贵不同于一般的生意人,能在吉安商行这样的大企业担任地区主管,除了商业才能,他的洞察力也远超常人。
当昨天县令李岩介绍李培恩的身份时,他对这位过分年轻的宣抚使产生了兴趣。
他深知,一个宣抚使,尤其是随身带有锦衣卫的宣抚使,在地方上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这样的外地势力突然降临到他长久经营的地盘,他自然要多加小心。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昨晚他还在考虑是否要去找县令李岩疏通关系,寻找机会拜访李培恩。
没想到今天就在自家码头遇到了对方。
因此,与李培恩交谈时,他必须表现出十二分的恭敬,生怕稍有不慎得罪了对方。
“此事必须写信报告才行。”鲍贵收起桌上的合同,看着那长达十年的租赁期限,心中暗自思量。
另一方面,李培恩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后,终于有空在松江县闲逛一番。
松江的情况与常州府类似,整个江南地区因嘉靖年间朝廷推行的稻改桑政策,许多农民在新一轮的土地兼并中失去了土地。
但这同时也无意中为大明增加了大量城市居民。
毕竟,一旦农民失去土地,为了生存,他们只能进城寻找工作。
因此,如今的江南地区正处于小规模商业贸易极度兴盛的时期。
漫步在松江府的街头,可以看到各种手工制品。
不过,比起这些工艺品,更多的是手持饭碗沿街乞讨的乞丐。
看着那些年纪尚小,却满身污垢跪在路边乞讨的孩子,李培恩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