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处海棠花下的胡鸾飞经不住颤了一下,稍稍拨开海棠花枝往外偷看。轩辕隶面对娇如银盘的圆月,叹声:“爱卿啊,忘了这件事。”
“陛下不可。”纳兰祺痛心地说:“是瑾儿不对,她不该背叛陛下的。”
“你和镇北将军对北裘对寡人对整个皇朝立下汗马功劳,置生死度外。瑾儿能在这个年纪给镇北将军留后,寡人虽恼他二人苟且却也欣慰。”
既如此,纳兰瑾心安理得地离开了。
轩辕隶不惯处罚女人,而且正像他方才说过,纳兰祺和镇北将军为北裘出生入死,特别最近一时期,他总是麻痹自己不被女人左右。
他身在高位,是孤独的,但宫中没有人懂他。
“出来吧。”
瞎想这半晌,轩辕隶不知何时已然来到海棠树下。隔着海棠树,轩辕隶背着双手正与她对视。
胡鸾飞从海棠树后出来,轩辕隶背对着月光,神色晦暗不明。
“都听见了?”
胡鸾飞别过眼去。
现在不知怎么突然心疼他了,心里似乎产生一种新的想法,同时又感到自责,觉得特别对不起阿娘。
他见她不回话,自顾自地说:“寡人这一生中辜负了许多人,也在无形之中伤害了许多人。纳兰瑾和镇北将军、纳兰祺和德贵妃,以及你、你娘和川儿,寡人没法,为了天下,为了百姓,总做出许多迫不得已的事来。”
他已经感到如此疲倦,发间生出许多白丝来。后宫与前朝的一切,他并非被蒙在鼓里,而是为了顾全大局,索性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他的格局很大,内心慈悯,轩辕御川遗传了他这一点,非常重情。
“在你心里,你认为寡人如何?”他又问。
胡鸾飞想起初次与轩辕隶见面的那天,他笑得非常爽朗。再之后,他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直到现在,与他接触的时间不多,一直不明白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说不出来也没关系,你自小不在寡人身边。”轩辕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