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给的安神药,此时约摸四更,睡了还不到两个时辰,这会子头晕沉沉的尚未醒神。
外头,温婼雪有在说话,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和往常般有气有力,“生意上的事情暂且搁下吧,还有筑堤修坝的项目,你我不懂,也付不起工人的工钱,想来也不得不停工了。”
“现在大家没了主心骨,都乱成一锅粥,我实在没办法抛下娘娘跟着去寻找王爷。”江时痛苦地将头埋进双手里,又哽咽道:“三个多月了,兴许王爷早就…”
他不敢说,害怕话会成真。
温婼雪拍拍他的肩头,想安慰,又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话来说。
胡鸾飞却是身子一僵,然后面对烛火燃尽的黑暗,细细唊着温婼雪的那几句话思量。
戚司辽最大的愿望就是改变猛虎山,和她一致,想要将贫瘠改为富饶。
如今他虽然生死不明,可那些未完成的工程一直都在。每个计划都开了个口子,越来越大,如果中途而废,岂不让人失望?
人终究要往前走的,她安慰自己,若是每个人都因一个人的离去而寻死觅活,那世上可还有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