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一起合力,在床尾按住太后的两条腿。而左院判则立着身子,与另一名太监,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向下按住太后的那只手腕。
而太后则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的手凌乱地抓着虚空,身子不安地扭动着。
就方院判和左院判内心的想法,最好是用条麻绳从太后的腰腹部在床板上捆住固定了,才有利于她腹部伤口的愈合。
这样子恐怕还是会撕裂腹部内里缝合的伤口。
从古至今的医生都很艰难。
这番模样,很像在控制一个精神病人。既令人感到恐怖又令人感到可怜。
汗水流入左院判的眼中,蛰得眼睛又痒又疼,但他没有手去揉眼睛擦额头。此时他已经筋疲力竭,用最后一口气紧盯着门口,巴望着韩子谦快点来。
见到韩子谦玉白色衣角的一瞬间,他差点喜极而泣,“太后,韩大人到了!”
就像老百姓终于等到解放军来了。终于来了。
方院判跟左院判一样,他的汗已经浸透了深蓝色的锦袍,背后都出现了一团湿漉漉的水印。
急切地喊道,“韩大人!”
他此时已经纯粹在靠着一股信念支撑,听到韩子谦终于来了,心中狂喜,想要站起身,却发现腿已经又软又麻,根本站起不来。
韩子谦恭敬地如仪行礼:“微臣韩子谦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恭祝娘娘万安吉祥。”
声音平稳毫无波澜。
太后听到韩子谦的声音,亦突然醒过来,满脸羞赧地看向韩子谦,却因强忍着的痛苦,再次扭曲了面孔,下意识地压抑住喉咙里的惨叫,“你,你们都先退下。哀家,有话跟韩大人,说。”
方院判因为腿脚麻木,担惊受怕,心灵受到了创伤,整个人几乎虚脱,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间。左院判相对淡定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至于两名小太监,早就很有眼色地一溜烟地跑到外面去候着。
韩子谦远远地站在那里,双手负在身后,扫了眼前的场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