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默契地配合对方的局,打出自己的牌。
李北辰安静地坐了许久,脑子里闪现过许多的念头。
待他回过神时,这才注意到床脚的被子上放着一个蓝色封面的小本子。
他轻轻地抚摸着封面。这是江月白抄写的《偶思集》。
小心翼翼地翻开,江月白隽永秀美的小字映入眼帘。
抚摸着上面的字,嘴角微微翘起,心里却满溢着伤感。
皎皎抄写这些诗的时候,是怎样一种心情,为了在皇宫生存下去,还是因为真地喜欢朕的诗?
朕的诗真有她说的那么好吗?
当初有多笃定江月白爱他,此时就有多不确信。
他随手翻到一页,念起来。
觉得并不够好。
又翻了一页,念出来。
也觉得没有那么令人惊艳。
在他捧着诗集念诗时,谢夫人与江月白正好准备进屋,同时停住了脚,站在门口。
阳光打在他的身上。
眉眼温润,气度儒雅端重,像薄云当中巍峨险峻的高山。他的声音带有磁性,并不洪亮,反而带着压抑的低沉。
而边上就是她的女儿,谢可薇。
这一幕,让一向冷峻理性的谢夫人心中酸楚而感动,坚硬的外壳出现了缝隙。她内心底一直怨恨女儿为皇帝挡这一刀,认为女儿活得太傻太苦。
这一刻李北辰的温柔,令她的怨恨烟消云散。
她怔怔地站在那里,抹掉脸上的泪水。
转头笑着对江月白说,“有劳福贵人再去陪老身到院子里转转。”
两人在院子里的池塘边喂鱼,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基本都是谢夫人问,江月白答。很多时候,江月白只是淡淡地笑着,并不回答。
她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谢夫人银色的头发。这让她想起前世的母亲。她也是因为操劳过度,年纪轻轻头发就全白了。
谢夫人在她又一次转过头时,“对老身的白发好奇?就是这几日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