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声细语地对她道“害怕害怕就对了。”
那种压抑中的疯狂,让她无论多少次想起,都觉得匪夷所思。
从前她以为封砚是君子端方,举止有度的人,可谁知道他竟然也有让人惧怕的一面。
而他此刻的反应,就仿佛是在玩丢猎物后,温顺如猫的狮子慢慢向猎物亮出了自己的锋牙与利爪。
再经过盛则宁用心解读和理解,他的那句话的意思就变成了我给你自由,尊重你的选择,可是我依然有办法困住你。
是啊,他已经成了皇帝。
大嵩的国土之内,都逃不脱他的掌控。
他愿意在有限的范围内温顺,但也毫不介意在失控的时候威慑。
烛火噼啪响了一声,岑寂的寝殿里再没有半点声息,就连两人的呼吸声仿佛都几不可闻。
盛则宁轻咬了下唇瓣,终于艰难道“官家有官家的担当,臣女也有臣女的选择,站在山巅上人,看山脚的行人犹如蝼蚁一般,来来去去,微不足道。”
富人有富人的活法,穷人也有穷人的生存之道。
官场上的人追权逐利,做生意的人贪财好利。
有才之人广济天下,平庸之人小家之乐。
各有追求,谁也不能指责对方的追求是可笑的、不对的。
就如庄子所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子非我,安知我之乐。
她只不过是不愿意享这深宫之中,皇帝之侧的泼天富贵,便不该被当作不知好歹。
而封砚更也不能强求她去接受这迟来的偏爱。
他最重要事难道不是成为一个贤明君主,坐享天地繁华,万民朝拜。
然后青史留名,流芳百世
“担当”封砚在她耳畔,又轻轻念出这两个字,似含着无数复杂的情绪。
让盛则宁听出了一些悲凉。
封砚埋下头,靠紧她纤细微凉的脖颈,动脉的跳动急促,彰显着主人的不安。
他凤眸半阖半张,视线的尽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