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的伞下空了一块空处,带着水汽的凉风就穿了过来,吹得三人衣袍飞扬。
雨声转急,打在伞骨上,不停地弹跳出急促的声响,好像在催促着什么。
封砚手骨捏紧伞柄,抬高了伞面,一双幽深的黑眸仿佛是能吞噬万物的深渊,倏然包抄了过来。
盛则宁冷不防瞧了一眼,不禁感觉后脊飞快窜起了一股寒意。
奇怪。
她又复看了一眼,却见封砚的那双眼睛里又恢复了平常那般,并无异样。
错觉吗?
盛则宁刚揪紧的心松了又紧,一边在谢朝宗手下挣扎,一边努力宽慰自己。
定然是她看错了。
封砚是怎样一个性情她再了解不过了。
怎么会有那样阴沉又极具攻击性的目光出现在端方正直,克己复礼的封砚眼中?
“谢郎君,还不松手。”封砚跨上前一步,声音冷静,不见起伏,仿佛只是路见不平的好心人,客客气气地提醒了一句。
谢朝宗不禁觉得好笑。
这样一个寡情淡欲的人怎么能比得上自己对盛则宁一片真心?
盛则宁掰不动谢朝宗的手指,累得气喘吁吁也丝毫没有作用,她气恼道“谢朝宗,你再不松手,我就真的生气了!”
虽然气得两眼冒火,但是这样的盛则宁在谢朝宗眼里也是最好看不过。
她生机勃勃,像是早起跳在枝头上的小鸟,惹得人就想去逗弄她。
“你叫一声好二哥,就放你。”
他还拿小时候亲昵的称呼来逗她。
盛则宁不知道为什么这人明明都长这么大了,还幼稚的跟小鬼一样。
她偏偏不叫,而是连名带姓地喊“谢朝宗!”
“不行,得叫好二哥。”
他们两人在一个伞底下,近的不过两拳的距离,你一言我一语,状若情人呢喃,耳鬓厮磨。
两三名撑伞路过的小娘子看见这一行三人在路边上,纷纷瞩目看来。
实在是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