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封砚让她很失望。
即便她如此这般‘大动干戈’,封砚依然是最波澜不惊的那一个,就连站在一旁的族妹都明显露出局促不安的神情。
“三姐姐,你莫误会,我与五殿下并没什么,只是恰逢骤雨,丫头去传轿子了,我、我一人害怕……”
盛则宁的父亲位极人臣,在整个家族也有着说一不二的地位,因此族中的兄弟姐妹几乎不敢与盛则宁正面交锋。
她是这样的显贵出身,养出再张扬的性子也不足为奇。
在别人眼中的盛则宁,说得好听点是爱恨分明,说得难听那就是分外记仇。
所以就连她院子里的丫头片子都没人敢欺负,就怕她这个做主子会来算帐。
盛则宁扯了扯唇角,若不是雨声掩盖了她的轻呵,只怕这位空有贼心的族妹就要马上吓得落荒而逃了。
她自己用过的把戏焉能不知道底细,邯郸学步岂不可笑。
盛则宁的眼睛没弯起来时总显清泠泠的,斜睨一眼就仿若在打什么坏主意,这样的神色怎能不叫人害怕。
“……我、我有些冷,不打搅三姐姐、五殿下了。”熟知她脾性的盛家三房庶出姑娘匆匆行礼告退。
可是,封砚不是盛家人,也不会看人脸色。
他只是淡眼扫了一下被浸在水里的碎玉,眉心浮现很浅的皱痕。
皇室的教导让他修出一副八风不动的稳重,并不会轻易将情绪显摆在他那张轩然俊昳的脸上。
见到盛则宁盯着他,封砚便给了她回应。
“则宁,别闹。”
他的嗓音不再是少年时期的低哑,已初显出成熟的磁性。
两个短短的音节,一句话只有这四个字。
盛则宁更想哭了。
封砚总是这个样子,与谁都端着一副疏离难近的模样,她曾经毫不在意。
他的性子冷一些其实也没什么,最多她主动一些,热情一些,再包容一些。
可这两年她都得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