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赶到如厕时,莲芝已将恭桶整齐地架上板车了。
“小姐。”
司徒姬颔首,刻意压低声音跟在莲芝身侧:“我不便久留相府,还烦你留心下静思院的动静,对了,还有苏姨娘的事。”
“小姐?”莲芝抬头,带着三分不解,却没多说什么。
结果人才出府,就看到立在一旁的栗郁文,当即褪去工服迎了上去:“栗三公子。”
“嗯。”栗郁文点头,并未多言。
等来哑娘换回身份,这才再次开口道:“随我过来。”
司徒姬回头看了眼莲芝,这才迈腿跟了上去。
等坐进包厢时,东方已是泛着朝晕了。
“此行可还顺——咳,咳,顺利?”栗郁文以帕覆面:“通上话了?”
“对不起,都是我无能。”司徒姬两只手都快纠成了团:“嫡母将庶哥扣在了静思院,严防死守,一般人根本进不去。”
“别急,总会有办法的。”栗郁文端起跟前茶盏,抿了小口,复又放了下来:“所以,你此次回京是为了司徒韫榕?”
眸底,竟是掩之不去的哀伤。
司徒姬不可否认地点了下头:“庶哥向来对我很好,若不得庶哥、苏娘暗中相帮,我根本活不到现在。”
“苏娘。”栗郁文放下茶盏:“一个小小的烧火夫人,突然被抬为相府平妻。这让郑尚书的女儿、司徒府的当家主母如何自处?”
“依我看,司徒相爷这根本不是弥补,而是捧杀。”栗郁文在说这句话时,因情绪波动过大,又连咳数声,这才撑着桌沿站了起来:“你说说,这般艰难的处境,该如何相救?”
“我,我。”司徒姬一时语塞:“那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送死啊!”
“那我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栗郁文话落,现场陷入死一般寂静。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栗郁文叹息,重新坐了下来。
好在小二在这时端来早点,让氛围缓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