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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摆有几盘海棠小碟,上面码着造型精致的茶果子,郭宗谊正肚饿,捡了几块吃起来。
郭荣斜过一眼,淡淡道:“饿了就传膳。”
郭宗谊摇头:“不吃了,午食约了人。”
“谁?”
“折德扆,他前几日入京面圣,明日便要启程,去凉州。”
郭荣点头,转而又问:“你为何推荐折德扆任河西节度使?”
“其实河西那几个州,不管谁去都一样,但就是不能让王峻的人去。”郭宗谊轻描淡写答道。
郭荣想不通,既然谁去都难成事,那让王峻的人去,不是更妙?
但他忍住了没问,喝了几口茶,才聊到正事上:“范质、王溥、赵上交,他们三人的事,你可有打算?”
郭宗谊一怔,咽下口中茶点,不解道:“关我什么事?不是有陶谷去查,有阿翁决断吗?”
郭荣见他毫不担心,只得语重心长解释起来:“陶谷并非端介君子,莫要被他那副济楚仪表给骗了,此人阴媚,他若存心攀附王峻,那范质等人,必会获罪。”
“顺其自然吧”郭宗谊沉思片刻,忽而深深开口,“不过是取中了两个稍落韵脚的仕子,试问自有科举以来,又有哪一次能做到公平清正?王峻既然敢当朝发难,这事绝不单是取仕失误那么简单,阿翁怕是也……”
突然郭宗谊回想起他给郭威的建议,莫非真是阿翁在背后操控?
郭荣听到这里,已然通彻,他一扫眼中积郁,长笑起身,冲廊下喊道:“快快传膳。”
说着,人便消失在前堂门外。
郭宗谊又缀了一口热茶,同样走到廊下,高声道:“备车,我要出门。”
中午的翠楼,要清净许多,郭宗谊马车停靠,素衣便服进了门楼,自有人领着,来到三楼的雅间。
侍者拉开门,依稀可见薄纱屏风后,有一雄壮人影凭窗独坐。
见折德扆已到到了,郭宗谊稍整衣冠,阔步进屋,长笑道:“折节度,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