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还是听得分明,眼泪夺眶而出,他不禁老怀大慰“吾儿明事矣。”
是夜,郭荣要拉着郭宜哥同寝,郭宜哥极不情愿,但见阿耶满脸希冀,也不忍扫他的兴,捏着鼻子答应了。
月至当空,夜色已浓,万赖伏静。银辉月华铺了半张床榻,父子俩正一人一头躺着。
郭荣心情亢奋,毫无困意,躺了一会儿,他忽然道“去岁陛下在追封时,给你们都赐了名,你叫宗谊,二郎名宗诚,三郎名宗諴,以后你便以此为大名吧。”
“好。”郭宗谊应了一声,便又安静下去。
郭荣沉默片刻,又问道“你今后有何打算?”
郭宗谊心中微讶,居然问起他的意见来了。印象中他父亲的性子可没这么随和,是个脾气峻急,说一不二的严父形象,当年顽劣,可没少挨他的棍子。
莫不是遭此大难,转了性了?
心中想着,郭宗谊嘴上却乖乖答道“全凭阿耶做主。”
郭荣满意的嗯了一声,才侃侃说来“曾经我只想你做个枢密、节度,但如今我等俱是皇子皇孙,未来封王都是平常,岂止于这区区使相、人下之臣。你是我的嫡长子,不管我未来能不能承继大宝,你都要接我的位子,所以我想让你跟在我身边,学学如何治军理政。我如今开府建衙,麾下人才济济,卓众者有掌书记王朴、观察支使王著等,俱是进士出身,早有文名,皆上辅之器,你可以向他们多多请教,你意下如何?”
郭宗谊沉默不答,郭荣又劝道“这些年我随你阿翁在外征战,一家人聚少离多,又遭此劫难,百十口的家仅剩我们三人苦苦相依,我更该好好陪你教你,让你成才成器……”
“不是我不愿与阿耶亲近。”郭宜谊急道,语气有些不耐。
郭荣一愣,心中微恼,但很快消散,柔声道“你继续说。”
“阿耶恕罪。”郭宗谊语气歉然,他道“我也想呆在阿耶身侧,但如今形势,恐怕没有时间让我跟在您身边慢慢学习了。”
“哦?”郭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