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脸色,乱蓬蓬的头发。包裹在条纹睡衣里就好像一根咣当在雪糕纸里的木头棍子。
我用梳子梳头发,怎么都梳不开。一扯一把的拽的生疼。
于是我拉开抽屉,用剪刀剪了头发。一直剪到耳朵上面。零零碎碎的,却清爽了很多。
我的长发是为那个男人留起来了,如今他在我生命中最后的那一丝羁绊也没有了,就像这一地碎发一样。
已经不值得纪念的东西,本来就是一文不值的。
韩千洛慢慢走到我身后,双手扶着我的肩膀,低头伏在我脸颊旁边:“短发也不错,夏天来了,看着也很清爽。”
我看了看手里的剪刀,轻轻放回到梳妆台里。
我不太敢在他面前拿剪刀了,因为我的噩梦已经太多,消化不尽。
三月时还飘着今年的最后一场雪,而如今已经是知了叫夏天的时节了。
我说如果等等还活着,是不是已经会翻身,或者会爬了
我的育儿经还没等看到六个月的地方……就永远停在了书页折起的那一角上。
韩千洛说:“你的东西还有等等的东西都没动,你起来了,就去告个别吧。”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轻轻抱了下我的丈夫。
“韩千洛,你也瘦了好多。”我用手丈量着他的腰围:“看来那件衣服……又要重新改了。”
他攥着我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我能看到他眼里的心疼无所遁形。
我说,姚瑶什么时候出狱
“我不会让她有机会出狱的。”韩千洛凝着眸子看着我:“姚夕,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我说不需要。
这一次,所有的事我亲手来做。
等等的检验报告显示她是并非是被人下药导致的过敏,所以构不成故意谋杀。孩子身体本来就羸弱,大冷天被姚瑶那个贱人抱了出去,又带到林萍当时入住的医院。
在完全没有防护措施的状况下,不知道是感染了什么病菌。
姚瑶因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