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人僵硬地磕头请安,“奴才年氏参见皇上。”
盘腿坐在榻上的人仍旧专注地批着折子,仿佛并未听到请安声,也未看到有人进来,殿里除了批折子的雍正和跪在地上的容贵人,就只有站在皇帝一侧眼观鼻观心的大太监苏培盛。
因沉默而造成的无形的压力令容贵人跪在地面上的身子愈发僵硬,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莫名地有些惶惑,心里的底气也渐渐弱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容贵人察觉跪着的双腿已经有些僵硬,心头委屈泛上来,坐在面前的人终于沉沉地开了口,“何事,说吧。”
却依旧不看她一眼,也不叫她起身。
容贵人忍着掉泪的冲动,低垂着头,因殿里除了皇上和自己,便是大太监苏培盛,苏培盛是皇上最信任的太监,她自然不敢叫苏培盛回避。
沉默片刻,她开了口。
……
听完她的禀报,站着的苏培盛依旧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尊雕像。
原本安静批折子的雍正却已经停下了动笔的手,眉头紧拧着,脸色如即将下雨时的黑压压云层,令人见之胆寒,漆黑深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跪着的纤弱女人。
好在容贵人低垂着头,没看到雍正的脸色,但空气中陡然变得冰冷的气息仍叫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双臂已经有些颤栗。
“你所言可是真?”声音低沉,平静,听不出喜怒。
容贵人闭了闭眼,重重点头,“奴才所言句句是真。”
头顶的人不再说话。
容贵人等了许久,渐渐沉不住气,再次开口,“奴才自进宫起便是皇上的人,一切应当以皇上为重,皇上是奴才的天,奴才不敢有任何欺瞒。只是……奴才有一事相求。”
“说。”
容贵人深吸口气,道“奴才只求皇上饶了奴才的父亲和大哥,此事与他们无关。”
雍正没答应,也没说不答应,脸上的神情无一丝缓和。
原本以为稳占上风的容贵人自进了这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