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武人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时,就注定了最好的人才不会进入军中。能脱颖而出的多是将门。如狄青这等,也曾在底层蛰伏十年,若非机缘巧合,此生绝无出头的可能。
将门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当一个家族出现一个出色的武将时,只要儿孙不是太蠢,注定就会成为将门。
而他们倚仗的便是所谓的兵法。
普通军士没地儿学兵法,要想有所成就,只能自己在尸山血海中去领悟。
也就是说,所谓将门,就是垄断了兵法的一些家族。
父传子,子传孙……至于外人,抱歉,这是家传的。
在李献看来,这等垄断和士大夫们并无二致。故而他对禁军上层将领好感不多,总觉得暮气沉沉。
他这等年轻人想要在暮气沉沉的禁军中获得话语权,只有两条路,其一是成为文官中的顶流,利用以文制武的祖宗规矩压制武人。其二便是在禁军中凭着自己的本事打出一条路来。
要想打出一条路,和气是没门的……按照狄青的说法,在军中和气只会被人看不起。最好的法子便是:打!
李献来之前就想过如何找到切入口,给这些老朽一个下马威,没想到杜林却主动送上门来了。
值房里,几个将领面面相觑。
他们推门出来,就见李献站在大堂中,脚边是翻白眼的杜林。
而在对面,另一间值房内,探头出来的殿帅陈守的怒容中带着一点惊愕,随即化为平静与威严。
“定远侯来了。”
“见过陈殿帅!”李献拱手。
“请!”陈守侧身,对这位官家的心腹保持了必须的尊重。
李献走了进去,陈守看着那些将领,颔首,于是将领们随之进来。
值房不小,布置的……正对大门的墙壁上挂着山水画,另一个地方的角落里挂着一把刀。刀鞘和刀柄看着有些旧,可见有些来历。
众人坐下。
“前次老夫令人去请定远侯饮酒,可惜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