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
张善抬起头,声若沉水,臣是四月调任抚州知府,但是抚州大事小事,其实臣说了不算。抚州同知李泰和通判张文义,都是地方大族出身,这衙门和各县上下,被他们经营得铁桶一般,对臣阳奉阴违。
灾情出现之后,臣让他们筹集粮食,他们说府库空虚。让他们征集民夫,他们说如今民力疲惫。而且乡下人心惶惶,调不出人手。
等朝廷赈济的粮食和官银送达,他们又拿着袁藩司的行文,说赈济灾民掌握粮库是他们的职责。衙门里都是他们的人,水泼不进,臣插不上手。
你胡说!袁文庆被踩了尾巴一般,暴跳如雷,你是身为知府,指挥不动下官,还想推脱责任
你闭嘴!朱允熥呵斥一句,孤让你说话了吗
袁文庆顿时呆滞,神情惶恐。
你是够无能的,居然让下面人架空了!
这就是本地人当本地官的坏处,很容易就能架空外来的官员。如果外来的官员和他们同流合污,那就皆大欢喜。如果外来的官员不够强势,又不是他们一路人,张善这样的知府就是例子。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张善一个知府到了这个地步,也是他自己的能力问题,怪不得别人。
决口的河堤上有多少民夫朱允熥想了想,继续问道。
两千人,都是臣亲自在城中招募的百姓。张善开口说道,当时臣答应这些百姓,每人每天六个制钱的工钱,完工之后每人一斗米。可是这钱,这粮,臣到现在也没拿出来。
如果有人有钱,多久能堵上缺口朱允熥问道。
臣不敢说多久,但是臣可以保证,绝不再让抚河二次决口!张善说着,又是一笑,臣知道臣有罪,难逃国法。臣早就和家里交待了后事,请殿下容臣用待罪之身,为抚州的百姓做些好事。
朱允熥转头,看着袁文庆,冷笑开口,看到没有,张善虽然无能,但是起码他心里有担当,敢认!而你们....一群小人。
臣........袁文庆急道,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