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振的神情,只拿帕子在面上掩着哭泣。
“你是何人?缘何叫我二叔?”
元振还真的没认出眼前的人到底是谁,这破衣烂衫,丢到街上都以为是叫花子,谁能想到是堂堂镇北将军元振的庶长兄妻房?
“堂下可是姜氏?”
华氏是听出来了,这妇人口口声声叫的是二叔,又称为元家堂小姐生母。
元振就一个庶兄,可不是有一个庶嫂?只是这庶嫂也改了嫁,如今怎么也称不上嫂嫂两个字了。
“弟妹!亏得你们还认得我!如何当初那般狠心将我的女儿夺了去!”
姜氏边说边抹着眼泪儿,哭了几个时辰了,终于是有了几滴泪,好过先前干嚎。
“雅婷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女儿!如何做得了你将军府的小姐!当初你们贪图我家家产!硬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夺了雅婷去!才将我赶出元家……可怜我一个妇人在外艰难讨生活哟……”
“这真是!好毒的心肠!还大将军!欺负妇人孤女!当真不要脸!”
看戏不怕事大的好事之徒骂道,这样离奇辛秘的谈资,说到哪里去也是茶余饭后的好嚼头。
有人带了头,剩余的百姓便大着胆子跟着骂了起来,字字难以入耳。
“面上装得多正直无私又如何!背地里老幼都不放过!都说上战场厮杀的杀人不眨眼!对自己嫂嫂也不留情面!”
“可不是!刀口舔血的,都装出一副慈悲悯人的样子给人看的!内心有何龌龊?天晓得!”
“指不定就是为了人家家财才抢走人家女儿的!”
……
严氏听得那难听的话,气血便往上涌,松芽给她顺气也不顶用。
可是元清正只是看着,也不劝解,静静地看着朱漆大门那条缝后,那个浅紫色的身影。
“祖奶奶,下雪了。”
马车外有雪花飘了进来,元清正的声音带着几分扭曲的意味。
“尧尧,你莫听这些闲言碎语!”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