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壮汉止了话语,屋内一面进来了人,抱着酒,捧着两碗腊肉和一叠冬白菜。
“村里物资不多,只些野猪肉请贾大人将就了。”
那壮汉给贾琏倒酒,面上带着些许羞愧。
“好说,不碍事。”贾琏夹了一块腊肉浅尝,笑道“你知去北面运粮时,身上那石子似的干粮炒米,俺也不需热着,嚼碎就落了肚子……”
那壮汉闻言也是笑了。
若非如此上下同食,他也不会对这贾大人感到敬佩,可惜……官是官,民是民。
一面喝酒,贾琏一面在身上摸了摸,找出几锭银子,暗自思量。
这些村户都有些义气,现在要是拿出,怕不肯收着,明日别时再送过去,好歹叫他们过个好年,不至于拿两片腊肉就伺候了。
那抱来的酒贾琏也是先浅尝一口,没有察觉到异样,旁边那汉子又一直热情再劝,贾琏这才开怀畅饮。
只就着两碗腊肉吃了一个时辰,将抱来的酒都吃尽了,贾琏才醉醺醺的出了门,准备回自家队伍里睡觉。
那壮汉亲自送贾琏过来,见着贾琏安顿好了,抱拳离开。
熄灯静默晋中天,雪洒黑梁化薄凉。
夜深时分,房梁上一点水滴摔下,落在贾琏鼻尖,将他惊起。
“谁!”
出行在外,贾琏不得不警惕。
房内寂静无声,只有些许风声,从挡着窗户的门板空隙中吹入。
夜正深。
“怪哉——”
贾琏站起身,走到门口,推了推合衣睡下的赵天梁赵天栋兄弟,却推不醒,只有轻微鼾声发出,涎水直流。
“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只晓得挺尸!”
贾琏骂了一句,起身推门走出。
外头月色椭圆,照在屋前雪地上,折射出微光点点。
门口沾着一张白纸,上面写满了字迹,醒目的很,被贾琏发现,取了在手中。
借着雪地月光,贾琏勉强辨认其中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