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凌霄说的,他是张家族人不错,但只是个旁支,在族里根本没什么地位可言。虽说幼时聪慧,又有个秀才的功名,但后面数第不中,族中族长和几位耆老早把他抛在脑后了。
即便是到分了个印坊的营生,即算是家族的照顾,也意味着他不可能再从家族得到别的资源,是死是活、过好过坏都是他自己的事儿了。好在他颇有些经营的天赋,靠着这个印坊也能过的吃饱穿暖。但也仅只是吃饱穿暖而已,至于曾经的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之类的抱负,却已经渺茫的看不到一丝曙光。
而凌霄刚刚这番话,便不由的又勾起遥远的记忆,让他有些恍惚,又有些渴望。
但是,这个凌家小子又凭什么敢跟他说这些?凌霄的事儿他听说了,那首临江仙自己也读过。实话是,当时未尝不让他心旌摇动,唏嘘不已。
然而,正如自己一般,这凌家小子便再有才,也只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以后能不能真正的崛起全是两说。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这句话,不知道尽多少如同他自己一般的少年天才。这凌家子……
更何况,凌家只是平民,不要说什么背景根基之类的了,连跟张家这样的都完全没有可比性。他又如何敢跟自己夸下如此大话?
先前以为这小子想拿着鸡毛当令箭,借此赖账或者讹诈自己,但现在沉甸甸的二两银子就在自己手里握着,赖账之说自然不成立。讹诈?更不消提起。那么,难道是……骗?
想到这儿,他眼中闪过一抹警惕。心中冷笑,想要行骗,可也要自己上钩不是。唔,既如此,且听他说说,看其到底能说出什么道理来。
所谓执念便是如此,哪怕再如何压制,也总会存着隐隐的念想。
“不知凌小郎君,要我如何做?”张文墨按下脑中的杂乱,翻手将那二两银子先揣了起来,这才慢吞吞的问道。
起先他发愣的时候,凌霄便笑嘻嘻的等着,一点儿也不着急。
此刻听他问出这话,心中已是笃定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