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们想的是,如何将这位忽然崛起的小凌公子,请到自家茶馆来说上一回;茶博士们想的却是,冷不丁冒出的这个小子这么一搞,大伙儿们以后的日子还怎么混?
凌霄这一火,引出了盐官教谕官人赵奉至。
赵奉至是南宋初年的进士,先是以观政士入礼部为职事,后进给事中。
按说以他这个资历,再往后走便该是进一步至员外郎,或者下放一县佐贰官甚至县令,再不然,也是到府州出任教授又或一州学正。
然而,官场之中,从古到今都是一样,没有后台没有背景,再大的本事也得给旁人让路。故而,入部三年,竟然被踢出了礼部,举为武清教谕。
同为学官,一县教谕和一府教授可是天差地远了。
然而这老先生也是个愚直之人,打死不肯去走门路,索性一门心思扑在这小小的县教谕职司上,至今已是八年过去了。
八年来,他兢兢业业,想兹念兹的便是能在任上教出几个大才,给自己出一口气。
这一日,当他再次拖着疲乏的身子下了职回到家中,一进门,老管家便兴冲冲的将日间茶馆发生的事儿详细禀告了他。
自家老爷整日为学举之事忧烦,老管家自是最明白不过。猛不丁的听到县里出了这么个冒头的才子,自然是迫不及待的上报。
“这个凌……嗯,凌霄对吧?此子可有进学?之前可有参加县试?啊,他作的那个《临江仙》,速速去寻来我看。”
赵奉至乍听到这事儿,顿时来了精神。
老管家见老爷果然重视,连忙从袖管里取出一张纸,却是一份早已誊抄好的《临江仙》。
赵奉至伸手接过,低头再三看过,不由的越看脸上喜色越浓。以他的才学,自是对这首词的见解更深。诗词之道虽是小道,但窥一斑而见全豹,其人才情绝对大有可培养的前途。
“……这个凌霄……”老管家听赵奉至的问话,脸上微微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