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在思考片刻后,开口说道:“伯父,哪怕我也很佩服和喜欢海瑞,但我依然认为:海瑞是个可敬的直臣清官,却不是一个可赞的能臣好官!”
“哦,有意思,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在我看来,与其‘替民叫冤,以博直名’倒不如‘和光同尘,为民造福’!海瑞离张居正的境界相去甚远。”
陈岩石在听到祁同伟这句话之后,竟不自觉地瞪大双眼。
因为他此刻的内心被震动了,脑海里也不断重复“和光同尘,为民造福”八个字。
陈岩石原本以为祁同伟会书生意气地说些理想主义的陈词滥调,却没想到他见地如此深刻与广博。
陈岩石仔细地审视着祁同伟。
祁同伟平静地和他对视。
“你详细说说!”陈岩石看了半天后说道。
“简单点说,海瑞其实也有自私的一面,正因为他刻意求名,反而落了下乘,而且他自身的局限也十分明显。”
“什么局限?”
“海瑞不够中庸,所以注定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
“中庸?”陈岩石很是疑惑。
“伯父,咱们龙国的文化精神内核其实讲究的是一个中庸,而所谓中庸就是可阴可阳,通俗一点儿就是不钻牛角尖,也不走极端。”
“换种说法,中庸是老祖宗告诉我们这世上的一种道。”
“它既不是对也不是错,既不是黑也不是白,既不是真也不是假,但这条路可以走得通,让人到达他想去的地方,办成自己想办的事儿。”
“这……”
陈岩石此刻的脑子里感觉有什么在不停崩塌,又有什么在不断新建。
祁同伟看着陈岩石若有所思,懵懵懂懂的样子,知道他的固有观念已经开裂了。
其实祁同伟刚刚已经分析和总结过陈岩石了。
陈岩石不是不聪明,不是斗争经验不丰富,而是从政以后被官场潜移默化地改变了。
虽然还有以前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