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会说了。我还是太天真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忘了规矩礼仪。我只想着案子判错了,为什么不能说出来。我的亲父亲就在面前为什么不能相认?还要被瞒在鼓里、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我气不过就……”
少女想到这儿,秀眉紧蹙,泪珠纷纷如雨下:“算了,就算是所有人都说我是个卖主求荣的坏女人也罢了。我只是想跟亲爹娘相认,让他们知道我才是他们的女儿。”
少女绝美的面孔很憔悴,娇小的身躯很孤单,是个赢弱可怜的美人。许规看着她忍不住想着。她与她那位长眉如剑,冷漠淡定的养姐明前很不同。明前的外表是刻意教出的大家闺秀式的温柔驯服,内心却如水滴穿石般的刚强。雨前大闹婚堂时像个莽撞泼辣的女人,像团猛烈炽热的火。激情退后就只剩下了柔软脆弱的一面。这两个人差异太大了。
公主也仔细观察琢磨着这个忽柔忽烈的少女。她忽然觉得她变了。
许规继续与她攀谈,也不介意公主旁听:“……这件事范丞相了解吗?”
雨前低眉顺目地坐在椅上,神态凄楚,声音哽噎:“丞相很梗直,相信锦衣卫和刑部的审案结果。后来,日子久了也与养姐有了感情,心里纵有怀疑也不会刻意地往坏处想。明前对丞相也很关怀体贴。他可能从没有这么想过,我也不敢冒失地向他说。”
许规点点头,迟疑了下,歉意地说:“这话我本不该提,但是关系到你们的身份之谜,就厚着脸皮多问一句。你若是不想回答就不答了。雨前小姐,这嫁妆么,是你们范家的私产,我们藩镇无权过问。但是四百万两银子数额巨大,关系也重大。必须问清楚是范丞相临行前给明前姑娘的具体话。他说是送给她的日常嚼用的零用钱,还是嫁妆钱?你可曾听清楚了?”
嚼用零用钱与嫁妆钱不同。
零用钱是女子私产,与夫家无关。嫁妆则与夫家有关。
嫁妆包括妆奁、衣物、首饰和压箱钱等等。要随女子陪嫁到夫家。要留给所生子女和供女子日常生活使用的。嫁妆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