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府。
范闲已经躬身施礼,在司伯南书房中,保持这个姿势很长时间。
那位陌生的父亲,坐在书桌后面,埋头办公。
对范闲,视而不见。
范闲偷偷看了一眼,这位当年为了救自己,牺牲掉亲生儿子的父亲范建。
这是一位沉稳如山的中年男子。
仪表堂堂,气度不凡。
一身的贵气。
不怒而威。
若非李承风告诉范闲那么多秘密。
范闲绝不会想到,这位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父亲,竟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
“听说……你进京后没有回家,反倒跑去了康王府?”
范建头也不抬。
沉声问询道。
范闲忙说道:
“孩儿早在儋州,便仰慕四皇子的才华。”
“无论是那首七律之绝《登高》,还是那首大气磅礴的《将进酒》,以及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明月几时有》,孩儿都非常喜欢。”
“所以,孩儿进京后,就慕名前去拜访了四皇子殿下。”
范建抬头。
冷冷看了范闲一眼。
“胡闹!”
“范闲,你知不知道,你这简直就是再胡闹!”
“你可知道,陛下这次命你进京所为何事?”
“陛下就是想让你和四皇子,竞争打擂台,争夺内库的接管权。”
“你可知道内库是什么?”
“那是庆国的钱袋子。”
“你如此唐突,一进京就跑去找四皇子,这件事情让陛下怎么想?”
“让长公主怎么想?”
“让太子怎么想?”
“范闲,你糊涂啊。”
范建强压怒火。
终于抬起头。
恨铁不成钢瞪着范闲。
范闲惶恐道:
“父亲,我当时真没想那么多。”
范建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