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义珍未能即刻奔赴事故现场,是因更有要务在身。
光明区文化大厦巍然矗立,占地近三亩,楼高五层,总投资额高达四千六百万。
中标企业乃宏图建筑工程有限公司,其幕后掌舵者,正是丁义珍的结拜兄弟余宏图。
此人原仅是一名包工头,凭借圆滑处世与慷慨出手,攀上了丁义珍这棵大树。
年复一年,他紧随丁义珍步伐,揽下众多工程,事业如日中天。
显而易见,光明区文化大厦招标背后,猫腻重重,二者间利益纠葛不言自明。
此刻灾祸降临,丁义珍哪还有闲情赴现场,共谋对策方为上策。
“宏图,这次你可真把我坑苦了,出了这等大事,上头必定追责,你老实告诉我,工程是否有偷工减料?”
“绝无此事,我怎会为蝇头小利,做出那等丧尽天良之事,纯属意外罢了。”
余宏图言之凿凿,实则未吐露真相。
文化大厦所用钢筋水泥皆合标准,唯独模板支撑体系系二手货,隐患暗藏。
加之连日暴雨,顶层排水不畅,积水成患,未全干的楼板不堪重负,终致垮塌。
“你敢打包票?”
“当然,咱们什么交情,我何时骗过你?这些年我经手的工程可曾出过岔子?纯属意外。”
“唉……”
丁义珍一叹,道:
“不管怎样,楼已塌,事实摆在眼前。听说底下压着十几名工人,若全数罹难,便是重大安全事故,你我难辞其咎。
我看,你最好即刻离京,暂避风头为妙。”
“我明白,今晚便启程。”余宏图点头,又问:“那你呢,一同走吗?”
“我如何能走?即便要走,也非此时,须得视情况而定。”
“也好,我先行一步,若有新进展,记得通知我。”
目送余宏图离去,丁义珍欲出门之际,李达康的电话接踵而至。
“丁义珍,你是不是缺心眼?这么久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