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你,你看这样好不好?今年过年的时候,你带着妈妈、杨奶奶到爷爷这里来,我们一家人正式团聚团聚好吗?想当年,我和你储奶奶,就是在长兴的刘家大院里和你爷爷奶奶一起过年的...你杨奶奶那个血管毛病啊,协和医院可能会有办法,她年纪大,行动不便,到时候,我让你大伯安排车子...”
聊着聊着,僳老的声音又渐渐严肃严厉起来:“天赐,爷爷真心希望你能从基层、从乡镇一步步做起,踏踏实实做人,本本分分做事,唯有这般,将来才有机会挑起僳家的大梁!”
僳老的话,郑重而坚定,刘天赐听得心头一紧。
刘天赐听懂了话里话外的涵义,那就是自己会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无法借用家族的能量,而只能依靠自己的才干,从基层一步一步打拼出天宽地阔。
他隐隐听出了僳老对自己的考验。
只要僳老不同意公开他的身份,那他就无法顺势借势,只能逆水行舟。
不过,这正在他刘天赐的意料之中。
见电话那头进入了玄默,刘天赐便朗声回道:“我都听明白了,爷爷,您放心啊!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沉默了些许时间,僳老的声音又有些哽咽,弱声道:“爷爷信的,爷爷第一次见到你,就信得过你...你那股子倔脾气,跟爷爷年轻时一模一样…天赐啊,今年来京过年的时候,记得把你爸爸的骨灰一起带来吧,爷爷要把他安葬在京郊...好让我们两个白发人有空的时候多去陪陪戎涯那个黑发人…”
刘天赐柔声回了句“嗯”。
这一个“嗯”字,让僳老很快又缓过神来,他继续道:“还有一个事,爸爸既然已经不在了,爷爷希望以后能视你大伯为父...视还书为亲弟弟...你看成吗?”
刘天赐闻言,怔了一怔,却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嗯”了一声又答应下来。
僳老还想说着什么,但见到僳戎生用手指了指墙面方向,他便抬头顺着戎生的指向看了看座钟上的时间,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