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不眨眼的老畜生抽倒在地,目皉欲裂的吼道:“告诉你,如果我不是警察,早就活剐了你!”
因为这个违纪的义愤之举,李明辉提升副局长的任命整整推后了一年。
但他毫不后悔,事后提起,依然咬碎钢牙。
“不是人啊!根本不是人!怎么下得去手?那肚子里是她孙子啊!一尸两命,可怜那姑娘,头都快被砍掉了!”
可人世间,黑色幽默太多了。
因为行凶时刚刚过了七十五岁生日,原则上不适用死刑,再加上“受害者家属”出具了谅解书,这个死有余辜的恶人只被判了死缓。而出具谅解书的所谓受害者家属,正是死者丈夫——也就是她那个助纣为虐的儿子。
一年后,因检查出癌症,她被保外就医,离开了监狱,过起了与正常人几乎无异的生活。而她那个儿子,不到一年后就再次结婚,在前妻尸骨未寒的房间里,和新婚妻子如胶似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的新妻子,能入婆婆的眼吗?
这问题不存在了。
因为那个灭绝人性的凶犯离开监狱不到两月,就在一次前往医院化疗之后,被人发现横尸距医院一墙之隔的污水河桥洞下,尸身爬满蛆虫,头颅不翼而飞。
她四肢粉碎性骨折,致命伤只有一处,就是被砍掉头颅那一刀。
一天后,她的头颅被发现,摆放在被她杀害的前儿媳墓碑前,双眼圆睁,溢满恐惧。
因是保外就医,她只能前往位于南岗区的指定医院,这可苦了接手此案的时任南岗分局刑侦支队重案队长陈斌。陈斌是刘觉民的警校同班同学,彷徨无计之下,他请刘觉民喝酒,席间愁眉苦脸提起这个案子。
“觉民,见了鬼了,那座医院所有监控摄像头都没有锁定到任何嫌疑人,杀人现场那条污水河的附近本来就没几个摄像头,偏偏那几天系统升级,现场刚好就是监控盲区。我们找了好几天,眼都快瞎了,也没发现有用的线索,难道杀那个老畜生的,是地狱来的惩恶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