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口气吧。”
宋继伟闭着眼睛没有回应,刘觉民正待再叫,猛然发觉不对,凑上前细看。
宋继伟神态安详,停止了呼吸,车座已被鲜血完全浸透。刘觉民颤抖着扳起他的身子,看到了他背上一个硕大的弹孔,伤口周围不再有血流出。
因为已经流尽了。
李檀溪和徐沐颜跪倒在车后门处,痛哭失声,刘觉民神情木然的向赶上前的边防官兵叙述着来龙去脉。
天快要亮了。
薄雾笼罩的晨曦里,刘觉民师徒和边防官兵们围在宋继伟的遗体前,含着泪庄严行礼!
云岭省公安厅会客室,张启声、周绪和刘觉民默然看着清点出的宋继伟遗物,和旁边房间双目无神、不哭也不语,呆呆望着天花板的宋继伟遗孀,无言以慰。宋继伟从滨海赶来的父亲,抱着刚刚两岁、尚且不懂自己永远失去了爸爸的孙子,老泪纵横。
刘觉民攥了攥拳头:“张局,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你说吧。”
“宋队的遗愿是回滨海,我觉得咱们应该把弟妹和孩子一起接回去安置,老人岁数大了,儿子不在了,儿媳和孙子在眼前是个安慰,也能有个照应。再者说,滨海毕竟是大城市,各方面条件总比云岭要好些。”
“那宋队的岳父母谁来照顾呢?”
“弟妹的娘家父母都已经去世了,只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
“宋队的遗愿,你怎么知道的?”
刘觉民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音频,是宋继伟的声音。
“刘队,明天咱们就要出发了,也邪门,我这右眼皮老是跳,跳得我心里嘀咕。我跟你婆婆妈妈一句啊:这次万一。。。我是说万一,我出点什么事,麻烦你想办法把我弄回滨海去。我妈走的早,我爸那么大岁数,一个人在滨海我真的不放心,埋在滨海,也算我死后尽尽孝吧。而且,我离开家乡好多年了,一次也没回去过。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想起初中时在九里滩抓螃蟹、想起高中时在小剧场听相声,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