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乌云密布,风裹挟雨水掠过冒尖绿芽,晃动间地上洇湿一片。
此刻青藤陵区。
刚下葬的女人墓前站了好些人,凄凄沥沥地雨滴迸溅在清一色的黑伞上,噼里啪啦炒菜声不断。
场面低沉无比,如同为了符合气氛。
但众人脸色大多悲伤中透着微妙。
乌泱泱地人群中,脱颖而出地要属一个瘦高男孩。
一套合身的墨黑运动装,戴在头上的连帽,缕缕水流顺着纹路往下滴落,额前略长的发须被打湿,面上说不出的冷漠。
想来他是众人眼中的异类吧,当得起薄凉冷血一词。
亲眼看着母亲死在自己面前,内心却始终毫无任何情绪。
妆芜恙眼眸缓缓垂矣,脑海中放空。
大概两月前。
母亲领回来一个带着女儿的中年男人,奔着弥补自己缺失的父爱,就此宣布结婚。
妆晏霆,与父亲妆晏丞一字之差,连长相也有六分相似,?巧合到如此程度。
父亲死亡本就蹊跷,以母亲的性格,绝不会还不设防到领回家来,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那男人一开始也算称职,但一只嗜血的野兽总要有足够的利益才能让它沉寂。
不知什么原因,导致他很快失去了耐性。
母亲的房间内时不时传出逼问的声音,他好像是在找一样东西,奈何母亲却怎么也不松口,家里的佣人也莫名的装聋作哑。
最后一次逼问是在家里的走廊上,那个男人怒极之下将母亲推下了楼。
他在拐角处亲眼看着母亲摔下楼将观赏鱼缸砸的四分五裂,自己也如同破碎的蜡像,锋利的玻璃从后背穿透前胸,淌了一地的血。
男人却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妆芜恙趁机来到母亲身边,近距离的看着她红着眼眶青筋鼓动,用尽最后地力气从皮肉里剜出来一样东西急促地交到自己手里,随后再也没有任何呼吸。
连一句交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