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布勒是阿娜尔的二叔,
撒布尔很早就认识他。
那家伙容貌端正,胡须修长,因为生性风流,所以有个外号叫花胡子。
新政府来了之后,这家伙居然痛改前非,不仅不调戏寡妇了,他还跑去当了个什么专员,每天忙得跟拉磨的驴一样!
三十几块钱的工资,你玩什么命啊?
以前大伙儿都说他官迷心窍,现在看来,那个花胡子是表面憨皮,心里透亮!
塞斯丁家的人,都长了八个心眼子!
阿娜尔语气严厉:
“我们千辛万苦换来了这份信任,保留了各自的家产,容易吗?”
“可你那个女婿,脑子不知道是怎么长的?他居然异想天开,想要我二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帮着他作假!”
“呵呵!撒布尔老爷子,如果我二叔在税单上签了字,你觉得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什么后果?”
撒布尔紧张地问道。
阿娜尔竖起两根手指:
“第一:其他的牧场主都有样学样,都开始找借口逃税!”
“第二:政府会认为,这种损害国家利益的行为,是我们塞斯丁家默许、甚至是参与了的,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
“如果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你觉得上面还会信任我们这些人吗?
“这样的后果,你的好女婿能承担得起吗?”
撒布尔很后悔!
他终于知道这件事情的性质有多恶劣了。
这不是一千匹马的事情!
这是一个土财主还听不听政府招呼的事情!
如果不听招呼,那还留着你干什么?
留着你铁锅炖大羊,让人学着你一样,都去炫富吗?
你让那些还在啃杂粮饼子的汉人怎么看?
他们只怕已经在磨刀子了吧!
“阿娜尔小姐,麦那提性子粗疏、喜欢摆阔,但他绝没有跟政府对抗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