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手一伸,身后一名大太监捧上清茗一杯。
接过后轻抿一口,厂花满意地点头:“不错,回头本督恭请主人也尝尝。”
大太监面露狂喜,猛然跪地叩首:“奴婢叩谢老祖宗恩造!”
这一出,当然是厂花故意为之。
亲眼目睹的人,心下再无半丝疑虑。
袁文纯立马招来随从,附耳一阵急语,打发他飞马回京。
“桀桀桀。”
笑声一出,所有的噪杂声立马消失,比静音器还要灵验。
“原本宁死不典当,身入盛家后却一年一当甚至两当。正所谓为母则强,又有道是为了孩子、可以豁出去一切,敢问卫小娘是否大中详符二年为你诞下子女啊?”
盛纮借叩首之机,将头脸埋藏起来:“然也。”
大太监扬声高呼:“盛通判回我家大人问,言称:然也。”
“桀桀桀····却原来,卖给你当良妾,给你生了孩子还得自己养活啊?”
盛纮直接趴伏在地,实在是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了。
厂花此时有点迟疑,按照陈楚的方案,这番话还有下文。
可是,想起自家主人身边无人侍候,而且对卫小娘的侍女极为喜爱。
厂花决定在这个节点上偷工减料,暂时放林噙霜一马,让她有机会作妖赶走小蝶。
“我家主人晓谕扬州城上下:
盛纮宠贱妾轻正妻乃其个人家事,不足以代表扬州官员家中情形。
盛纮身为妾生子,自幼饱受虐待却将更重的灾难赋予其妾及妾生女,此乃个人操守问题,不足以代表扬州官员德行。
盛纮治家无能,此乃个人能力问题,不足以代表扬州官员都乃一屋不扫、何以安天下的无能之辈。”
完了!
盛纮这下连浑身骨头都软了,口鼻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从此刻起,他盛纮不但成为了扬州官员、士林的敌人,更可能成为全天下想要扬名之人的攻讦对象。